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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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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回来,好几天了,随意写写这几天的心情。 在轩辕庙拜佛,买了三柱清香,撞了六十六声祈福钟,从两侧的庙门穿梭,三叩首,许愿全家平安。 我不拜菩萨已经很多年,其实。 庙祝告诉我,上香之后不能走庙的中门,因为那扇门名叫“空门”。 跪在烟雾缭绕中,脑海中总会浮现长褂一甩脚踏空门的绝然,竟悲伤得要落泪。 这万丈的红尘,居然如今,已无从舍弃。 一路颠簸到了黄昏,远远望见肆意喷薄的壶口瀑布,层层水雾层层浪。突然心情有些激动,为那澎湃的情感,为那跳跃的灵魂。 面对瀑布站着,黄沙让那水变得和我们皮肤一样的颜色,心沉淀到了脚下的黄沙里面,看那飞溅的水花,听那轰隆的水声,从灵魂的深处传来阵阵坚守和执著。 思绪却雀跃着,我这个欢喜的人啊,见证了大自然张扬的气势,感染着向上的情绪,热热闹闹的青春,本该扑面而来! 突然寂寞起来。 转身回到车上去的时候,有些伤感,想起了无心以前回我在甘肃黄河边上的帖子里面的一句话,她说:此生的心愿,就是和生死之交,走一遍丝绸。 有生之年,我定要来这瀑布旁盘桓数日,看那日升月落,听那唢呐齐鸣。 林飞说,会有机会的,我们做伴。 情绪于是低落下来,坐在车上,默不作声。 天色黑了,车在山路上盘旋。 车里没有开灯,山不说话,有眼泪在脸颊上滑落。 有些伤心了,都。 闭上眼睛,想起了远方的亲人,想起白天在轩辕庙里的情景,想起那祈福钟声穿过叠叠山林,重重白云,跋山涉水…… 心里满是不安全的惶恐,我是脆弱的,保护不了我的家人,在这冷漠现实和强势林立的社会里面,我是那样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小时候自信的自己骄傲地以为,全世界都可以是我的;长大了才发现,平庸的自己卑微得一文不值。 周围的同事们百无聊赖之际,发现了天上孤清的星星和月亮,七嘴八舌地想尽了话来说。 缓过来一口气,我斜斜地靠在椅子上,看星星。 山里的星星很亮,很密,配上山上人家错落有致的灯火,真象是星星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山上,一幅整体的画。 很美。 心里有些平静的感动,想起了几年前杭州郊区那满天辉煌的星光,想起那一晚凌晨站在走廊上一起看星星的人,那个人,那时的心情,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的一场暗暗的心动。 想给他发一个消息,问他记不记得那年杭州的星星,转念一想,什么都不知晓的他怕是什么都没有记下的,自己又何苦自作多情。 心情倒是开朗了起来,听同事们对歌,看满天的星。 公司的副总是一个极其风趣的男人,在他的带领下,坐在车后斑半部分五大三粗的小伙子们愣是不管前面的女同事们唱什么情意绵绵的歌,都给接到“撞了!喝得少寥他不干!我们那个都是东北虎!翠花,上母老虎!” 哈哈。 晚上住在延安的一个三星级的窑洞宾馆,到宾馆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换了衣服站在三层宽阔的屋顶上,抬头看了最后一眼星星,四周空无一人,有一种淡淡的乞求在心里,人,面对天空的时候,本就卑微得如同一朵朴素的花儿。 参观延安的时候,总有一种想哭的触动,是非功过历史自有评说,看在我的心里,藏在我的心里的,是那一段岁月里面,那一群青春不悔的人们。无论是鲜活的笑脸,还是紧锁的眉头,都在一面面黄土墙上镌刻;无论是无言的深思,还是喧闹的联欢,都好似有一声叹息,有一群身影,在蓝天绿树间徘徊不去。 在历史博物馆,匆匆走过,十三年的历程过眼云烟,突然很羡慕那些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多少个夜里,多少个黎明,倾听着历史的足音。 总有一种感动让人热泪盈眶,那就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到了西安,是晚上九点,给大学同学打电话,约了见面。 自从两年前毕业,他一个人回了家乡,就再未曾谋面。毕业离开上海的同学不多,我和他都属于四五个散落在天涯的同学之列。 到得大雁塔下,满眼光怪陆离的灯光,这个城市是无比陌生的。心如止水,和他聊着随意的话题,从现实的生活中剥离,灵魂感觉到了自由。 不同的生活,不同的烦恼,同样的慌张,同样的无措。 我们其实,都是在人世间流浪的孩子,天真可爱,于是我们故作镇静、假装强大。 未来毕竟未知,因而美丽。 夜凉如水啊,我的朋友们,请珍重加衣。 回到北京,继续忙碌,而幸福,在远方,朝着我的方向,风雨兼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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