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碑林被世人公认为世界文化遗产中华文化“石质书库”书法艺术之“殿堂”。2000年被国家旅游局评为4A级旅游景点。改革开放以来每年都有数以万计来自世界各国的文人墨客到这里观赏游览。同时把中国书法艺术之火种传到世界各地。笔者生活、工作在这里感到万分欣慰和自豪天长日久无疑也得到启迪和薰陶。在多年与中外游客的接触中除了听到对古老碑林的赞美、敬佩的言词之外在接踵而来的游客中亦听到对碑林之“”字议论较多。他们随导游绕过小殿走近竖在《孝经亭》上相传为林则徐所书“林”(见图一)二字牌匾前不同见识之导游有其不同的看法。更有甚者将其错误地传给游客。有的说这个牌匾好是好就是“”字上边少一撇为什么?相传林则徐当年被贬发配于新疆伊犁心情不好因此写“”字少写了一撇;有的说林则徐丢了“官帽”被发配路过西安为碑林写牌匾有意少写一笔。导游们讲得认真游客们听得“有味”真可谓“以谬传谬”。由于这种说法流传已久去年间一度立于碑林博物馆东、西门外分别用颜、柳二体集成的“西安林”的石质标志牌上竟有人给“林”的“”字头上加了一撇(见图二)的确有失大雅有损西安文化古城的形象。为此笔者对碑林之“”字略加考证以求达到共识。“”字的产生
据现在能看到的古文献记载“”字的产生应不晚于春秋战国时期可惜记载那时的资料已荡然无存。据《仪礼·聘礼》云:“宫必有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礼记·祭义》记载:“君牵牲……既入庙门丽于。”东汉郑玄注:“丽犹系也。”又说:“公室视丰。”郑玄注云:“丰斫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角竖之穿于中间为辘轳下棺以绕”。这说明:(一)在春秋战国时期已有这一物而且字已载入《仪礼》这部儒学经典著作;(二)的材料在当时多为木质;(三)其用途则是祭祀者入庙拴牲畜、测看日影。如立于墓穴旁则用作引绳下棺。另据考:以石质镌刻上文字作为则始于汉。由于当时还没有印刷术文字的流传全靠古代青铜器、木椟、竹简古文现能看到的资料只有传下来的碑石文字、印章文字如《古玺文编》。汉《陈君》和《郑固》篆额(见图三)。唐代始有雕板印刷到了宋代雕板印刷已盛行以至清代文字的演绎只能从雕板书中去找。汉代许慎所著的《说文解字》就具有代表性。“”字的演绎
汉《说文解字》字下曰:“竖石也。从石声。府眉切。”清《说文解字注》云:“竖石也。从石声。”以雕板印刷所印“碑”字全以“”出现(见450页)。然清代桂馥著的《说文解字义证》中的“”字全写作“碑”(见816页)。于是笔者根据中国文字六书造字法则对碑字结构右侧之“卑”又进行了考证。《说文解字》曰:“贱也执事也从甲。徐锴曰右重而左故在甲下补移切。”《说文解字注》曰:“贱也执事也从甲。又云:古者尊又而卑故从在甲下甲像人头。补移切。”《说文解字义证》曰:“卑馥案甲像人头高也。在甲下故卑。”《易》曰:“天尊地卑。仓颉篇卑下也。从者人道尚右右尊左卑。”惟马叙伦之《说文解字六书疏证》说得较为详细。他说:“锴本作头玄为甲甲像人头。”从上述得出在古代没有印刷或印刷还不发达的中国书写雕刻乃文字传播的主要手段雅俗共存传抄错误在所难免;卑字如此字亦如此。更有甚者把本来碑右侧之‘’改作‘卑’正之颁布。如:在该书碑字下注曰:“锴本作竖石纪功德从石从卑声。‘卑’原作‘’今正府眉切。”《康熙字典》石部‘’字下云:“‘俗碑字’。此二书之‘今正’、‘俗碑字’”就是证据。对现在碑亭上‘林’二字横匾的看法
对现碑林《石台孝经》碑亭上“林”二字不论是出自传说林则徐所书还是出于哪一位大家之手其写法无疑都是对的。“”字乃今“碑”字的本来面目。魏晋以至唐人现集于《书法大字典》各家之“”字无一碑字上边有撇(见图四)。然今“碑”字乃千百年来后人传抄官府以伪作真不加考证颁布流传至今而已。传说的林则徐被贬有意在“碑”字上少写一撇的说法显然是没有根据的。那些自以为知识渊博将碑林东西门外标志上的“”字或涂或喷增加一撇实为画蛇添足有失文化底蕴深厚的古城西安之大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