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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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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曲十八弯的顺阳河畔有个风光秀丽的小村庄叫亭子。说起亭子还有一段美丽动人的传说呢。 清朝光绪年间有一年黄河决了口中原一带十几个县成为一片汪洋。成千上万死里逃生的难民携儿带女背井离乡。 难民中有一对老年夫妻姓姜是河南姜家庄人。老两口无儿无女无依无靠日子本来就艰难。不料祸不单行黄河决了口。一场洪水淹没了土地卷走了草房。一切全完了。幸亏邻里相救这对老夫妻才侥幸拣了条命出来。 两位老人拖着赢弱的身子拄根棍子沿门乞讨。有一天姜老头终于支撑不住了一头栽到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失去了唯一的依靠和亲人姜大娘哭得死去活来昏倒在路旁。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阵冷风吹醒了姜大娘。大娘擦了擦神志晃忽的眼睛四顾萧萧飒飒茫茫一片。想起相依为命的丈夫不由得又一阵心酸老泪潸然而下。 忽然隐隐约约似乎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姜大娘寻声走去只见不远的老槐树下横着一具裸胸露体的女人尸体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伏在尸体上撕裂肝肺般的呼喊着“妈妈妈妈!”一看这凄惨的情景姜大娘不由得又眼泪汪汪起来。 姜大娘思量:一个小孩家没有了大人可怎么活呀!我一个孤苦老婆子;她一个伶仃幼女。苦命人相怜还不如收养了她一块逃命吧。于是姜大娘走到跟前拉起小女孩替她擦干眼泪劝慰一番。小女孩举目无亲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望着妈妈跟着陌生的姜大娘走了。 小姑娘长得水灵俊秀姜大娘越看越喜欢便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婷婷。 母女二人含泪告别了亲人。一路上过潼关越华县渡渭水经三原到第二年春天流落到顺阳河畔。清澈的河水在哗哗流淌河岸满是嫩绿的小草盛开的鲜花翩翩起舞的彩蝶。母女二人走得又饥又渴那有心思观看这美景。姜大娘抬头眺望只见远远的树丛中隐隐约约有几间茅屋顿时心里有了希望。懂事的小婷婷看着大娘骨瘦如柴的样子忙说:“娘你歇着我去。” 这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叫白家庄。小婷婷走到一家草屋前有气无力地呼喊着:“大爷大娘可怜可怜给点吃的吧。”一个满身补丁的妇女闻声从屋里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女主人一看这位俊俏的小姑娘长得鼻子是鼻子嘴是嘴的格外喜欢赶忙说:“孩子快进屋饿坏了吧?”说着就拉起婷婷的小手向屋里走去。小男孩一见来了个花子妹妹赶忙打来稀饭端到婷婷面前让她喝。望着大婶慈祥的面孔小哥哥水灵灵的眼睛小婷婷惦念着姜大娘那能喝得下只好向大婶说了实情。这位女主人人称白大婶是个热心肠一听说还有位大娘便埋怨婷婷说:“你这孩子咋不早说呢!”说罢母子二人急忙把姜大娘接到家里。白大婶母子十分同情大娘母女的遭遇便收留她们在茅屋一块住下。 一晃十年过去了他们两家处得像一家人一样亲热。在白大婶母子的热心帮助下姜大娘母女总算有了自己的家。他们盖起了两间草房耕种着几亩荒地。生活虽然苦了点但总有了避风雨的地方再也用不着担惊受怕飘泊流浪了。 时间老人给姜大娘增添了满头银发却让婷婷成长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像含苞待放的荷花一样媚人。婷婷姑娘勤劳聪明孝敬母亲为人善良。一提起婷婷姑娘满村人没有不夸奖的。姜大娘虽呕心沥血含辛茹苦收养了这么一个好闺女也因此感到十分欣慰。 再说白大婶的儿子白疙瘩这时也长成了壮壮实实的棒小伙子。他从小帮姜大娘和婷婷播种收获干家务活。姜大娘和婷婷也从内心喜欢上这个勤劳憨厚的小伙子。 天长日久白大婶也看出了这一层意思。心想这两个孩子青梅竹马情同兄妹真是天生的一对儿。白大婶便和姜大娘商量。姜大娘更是满心欢喜。就这样由二位母亲做主给疙瘩和婷婷订了亲。婷婷和疙瘩呢?自然称心如意喜不自胜! 天有不测风云。谁知这时一场大祸从天而降落在他们头上。 荒淫无耻的皇帝老子颁布天下令其爪牙四处搜寻民间美女进宫。做梦都想着升官发财的富平县令闻召心中暗喜升官进爵的机会又来了。富平县令急忙派出衙役四处奔走弄得城乡人心惶惶鸡犬不宁。有女儿的人家闻讯带着女儿背井离乡四处躲藏。姜婷婷才貌出众几十里闻名。县令亲自带着一帮衙役如狼似虎来到姜家。姜大娘在屋里听有人喧嚷急忙赶了出来。 富平县令是个瘦猴子。满肚瞎瞎肠子。看屋里有人出来便眯着三角眼阴阳怪气地对姜大娘说:“你就是姜老太太恭喜恭喜。你家姑娘被皇帝老子选中了。女儿当了皇娘娘可别忘了本县噢!”说着装模作样打躬作辑那副酸丑样真让人不吃就够了。 姜大娘一听如五雷轰顶连忙跪下苦苦哀求:“大老爷行行好放过我女儿吧。她已有人家了呀!”县令三角眼一睁歪着脖子说:“死老婆子别不识好歹老爷我选中你家女儿算抬举了你。别的人家想攀还攀不上呢。有了人家难道还能比得上皇上?别那么死心眼放着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管姜大娘如何哀求县令一口咬定只是不依。 藏在里屋的婷婷见县官欺人妈妈受辱一股怒火立即从心中烧起掀起门帘挺身而出。县令是个好色之徒一见一个妙龄姑娘站在面前不禁呆痴痴地看了老半天才咂了两下嘴唇:“啧啧!真是天仙下凡!”他皱起满脸核桃纹淫邪地笑笑忙殷勤打躬道:“姜姑娘贺喜了。”一边谄媚地傻笑:“嘿嘿!嘿嘿!”看着县令那恶心人的样子婷婷真想作呕。 任县令巧舌如簧说得千花乱坠婷婷意决宁死不从。县令恼羞成怒让衙役上前去抢。姜大娘一看衙役要抢走女儿发疯一般扑了上去紧紧抓住女儿不放。一个衙役飞起一脚将大娘踢倒在地。婷婷拼命地哭喊着挣扎着。衙役们拖着婷婷正在出院门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大喝:“把人放下!”白疙瘩提着板斧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衙役们一惊松了手婷婷挣脱了衙役一下扑到白疙瘩怀里抱着白疙瘩呜呜痛苦。 白疙瘩一边安慰婷婷手里一边挥着板斧圆睁两眼说:“不去!就是不去!给皇上老子当干妈也不去!” “大胆刁民竟敢谋杀钦差辱骂圣上该当何罪。来呀!把这家伙给我抓起来!”县令满脸铁青气势汹汹地吼道。白疙瘩护着婷婷两眼血红举起锋利的板斧:“不要命的来!来呀!”县令及衙役一时被惊呆了迟迟不敢动手。但白疙瘩必定寡不敌众还是让县令给抓走了。 婷婷急得又哭又骂乡亲们也愤愤不平。姜大娘连气带吓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县令本想连婷婷一块抢走但转念一想相府丫环七品官万一婷婷进宫得宠当了娘娘倒霉的还不首先是自己切不可鲁莽行事。于是忙换上一副笑脸好言相劝:“姜姑忍受进了皇宫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住的亭台楼阁吃的山珍海味何必在乡野受苦死守这茅草屋?”婷婷亭亭玉立怒目而视看着这伙卑鄙的小人心里像塞了一团猪毛。 “婷子——”姜大娘被大伙救醒了轻声呼唤着婷婷。 “妈——”婷婷痛苦失声扑到妈妈怀里轻轻给妈妈擦着眼泪。衙役们等得不耐烦了狐假虎威地吆喝着:“快点走要不可别怪我们不客气”。面对这群豺狼野兽婷婷知道和他们讲理也没用。看着自己亲手盖的茅草屋想起姜大娘十年养育之恩疙瘩母子一片深情婷婷万感交替。事到如此求也无用婷婷咬咬牙横下心回头对县令说:“好!我去!但你得当众答应我三件事。办成之后我才能起程。不然我就碰死在这里。” 县令一听婷婷回了话不由得喜上眉梢连连答道:“行行行!只要姑娘同意别说三件事就是三十件也行。” 婷婷说:“第一马上放回我疙瘩哥放了被抓的众姐妹。第二马上给我母亲拨五亩官地养老。第三在此建一座高两米的亭子必须三天内完工。” 县令听完心中暗想:“我以为那三件事。好办。马上答应:姑娘放心三件事马上就办。”县令按婷婷的话放了白疙瘩和其他无辜少女;拨给了姜大娘五亩官地立了界石契约;建造亭子的工程也立即破土动工。 县令派来乐队八抬大轿“呜哩哇啦”地停在了姜大娘家门前单等婷婷上轿。而婷婷却不慌不忙含泪精心打扮了一番其俊美灼烁赛过天仙就连白家庄的乡亲也为之愕然。 县令一次双一次来人督促姜婷婷看看日已过午只好擦干眼泪起身对疙瘩说:“疙瘩哥今世永别了。来世定报答您的恩情。请你把姑扶上亭子。”心如刀割的白疙瘩按照婷婷的吩咐扶着姜大娘迈着沉重的步履踏上了亭子。 婷婷等娘坐定之后便跪下来泪如泉涌连磕三头道:“请妈妈恕女儿不孝。往后您若想念女儿就在这亭子上朝京城方向连喊三声。女儿听见后会回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妈妈您抚养女儿一场大恩未报请受女儿三拜。”说罢又连磕了三个头。接着婷婷又向白疙瘩道:“哥哥呀你们一家救我母女于危难之中恩深似海。咱们相爱一场我决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走之后照顾妈妈就拜托您了。”说罢拜了一拜。三人不由得又掩面痛哭一场。县令又来催了。 婷婷一步一回头上了轿。 顺阳河在呜咽白家庄的乡亲们在叹息。 婷婷坐在轿内耳边不断传来母亲撕裂人心的呼唤:“婷婷——”“婷婷——”听着这声声呼唤婷婷心如刀绞眼泪湿透了衣衫。 花轿吹吹打打衙役们耀武扬威眨眼间转过几道弯白家庄就看不见了。正当县令得意洋洋做着美梦的时候突然轿帘一掀婷婷猛地扑了出来一头跳进了顺阳河。等衙役们慌忙赶到河边只能看到顺阳河水打着漩涡儿静静地流淌。 县令尴尬万分。脸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朝廷差官一见婷婷跳河一把采住县令的衣领:“狗官你干的好事看你怎么向圣上交差。”县令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如筛糠瘫卧在地上。 听到婷婷跳河的消息姜大娘和白疙瘩又痛哭了一场。他们叫人在亭子上刻了三个大字:“婷婷亭”以表怀念。 为了纪念这位忠贞善良的烈女人们便把白家庄改称亭子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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